112期第四版

发布:管理员时间:2023/6/30阅读:111

石户之井

文/张三平

  井位于古村中心,村子位于历山脚下。村庄的脸睑稍一抬,便可以看到神立之飞檐画栋。
  历山即神立,你知道这个地方吗,不是这一带人,你当然不知道。不过你应该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,学过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》,其第一句“舜发于畎亩之中”,之“畎亩”即此地与周边。你不要怀疑这种说法,你尽可以登临历山俯瞰,只要俯瞰,薄雾冥冥,梯田鳞次,禾苗青青,尽管您走遍千山万水,看过千帆过尽,你也会深信不疑:这个地方,也必须是这个地方,必定是舜耕之“畎亩”。
  上舍,字面义指上等的馆舍。在《战国策.齐第一》中已经有表述:“靖郭君善齐貌辨。于是舍之上舍,令长子御……”。《史记.张仪列传》记“楚怀王闻張仪来,虚以上舍而自馆之。”宋代将太学分外舍,内舍和上舍,上舍为最高级。此村与神立庙一齐建于宋代,可见上舍村名的起因,或与此相关,较为时尚,较贴切,较为得意,较为可信。另一说“舍“即为“社”,社者,本义指土地神,又指祭祀土神,由此引申指祭祀土神的日子或地方。周代以二十五家为“社”,故而“社”也引申为一种基层行政单位,后还引申指某种从事共同活动的集体组织。
  先秦时佚名氏作《击壤歌》:“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。凿井而饮,耕田而食。帝力于我何有哉”。这首民谣描绘的是在上古尧时代的太平盛世,人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,太阳出来就开始干活,太阳落下就回家休息,开凿井泉就有水饮,耕种田地就有饭吃……这反映了农耕文化的显著特点,是劳动人民自食其力的生活的真实写照。
  凡先民安然栖居,必有水源,有水源方可凿井取水,以活生灵万物。上舍村的老水井凿井取水的年代在明朝永乐年间(公元1403年,),历经数百年,代代相传于今世,村民受其福、享利者,谁忘先祖之德?但遇刮风下雨来挑水,就连立脚之地也难寻,全体村民感叹风雨之天站立之艰。大清乾隆四十九(公元1784年)户议谪创井蓬一间。碑文中空两格,故意隐去“明朝”二字,是先祖们当时处于“复明反清”的年代,怕受“文字狱”牵连而受到打击或被毁掉碑刻。
  六百年前,先祖们在当时的条件下打出一眼十八丈的深井,井水甘甜,遇旱不竭,遇涝不溢,取之不尽用之不竭。村民依次摇动辘轳绞水,男帮女,强帮弱,互不争抢插队,其乐融融。偶有下工之农人、放学之孩童渴甚,匐于新汲之桶上狂饮,主人亦听之任之。井南用大块正名凿一径长三尺之石槽,妇女可在石槽淘菜浣衣。牛羊骡马归来,也在石槽内饮水。
  井旁亦为子产之所谓乡校,乃乡人聚会议政的地方,即群众议论政事的反馈信息的场所,而且注意根据来自公众的意见,调整自己的政策和行为。上舍村人井旁议时政恐非空谈,议村政、论村中之道德教化定可左右村之施政者之措施。
 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,国家惠民工程凿深井以供乡民饮水,石井遭废弃而逐渐枯竭,村中回乡老干部数名感念石户之井滋民之功,叹井棚颓败,井口淤塞,议之恢复老井,以复美丽乡村之建设,以有识之士石延龄、石云峰父子不吝财物,顷之即成,遂为一名胜古迹。
  记之。

 

 

说食堂酒店及其他

文/李国临

  食堂者,吃饭、吃东西的地方也,通常叫饭店。历史上叫饭堂、书上叫酒肆;现代叫食堂、餐厅;现又称星级酒店,内设豪华间、包间;又冠以各种文化美名。总而言之,还是食堂。不管名称如何变换,里边的食材还是小麦、玉米面,五谷杂粮,鸡鸭鱼肉,各种蔬菜,变着样式做成各种食物,供人充饥或消费。
  前些天,姐家的二小子我的外甥,已20多年未回家,这次带着老伴、儿子、儿媳一起回来探亲。他先当兵,后在四川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上班退休,他侄儿外甥都在那儿当过兵,他父母姐妹都去住过,对家里贡献大。这次回来他姐妹、侄儿、外甥,还有我们当舅舅姨姨的,每家都接待了他。用我的话“没有了父母就没了家”,所以他们这次回来只好住宾馆。而我们,家家都在大酒店为他接风洗尘,高档次接待了他们一家。以我家为例:我儿子做东,在桐叶景云酒店设宴,一桌不能下3000,外加烟酒饮料,开支逾4000;在重八席、洪洞大酒店两桌;在临汾思麦尔大酒店,有卡拉OK,都得两三千。家家都是20多人的旋转大圆桌,很排场。还算他姨招待的那桌,因在明姜,自己家的酒店,还算便宜,将近千元。外甥的答谢宴是在十里香,每桌880元,回请了3桌,加烟酒饮料,也得3000元。
  各家各户都大方招待,美饮美食,没人小气,好不热闹。外甥一家走了,我回忆了这次欢聚,大家无不欣喜。但在欢欣之余,我忆起了小时候年轻时的农村食堂,农村辛酸童年。
  我们上纪落、胡麻、南王一片,很久以来走亲访友待客的饭菜,大都是软面饽馍馍或饺子。一直到八九十年代婚嫁都是九起席,只有几个盘盘碟碟几个碗,酥肉肘子是最好的菜,没见过鱼,家景好的做个六六的,娇客贵人加点干果点心,凑个重八。那时,纳上1—2块钱的礼,早上蒸饭面,中午九起席,有的人家一碗酥肉,办事简朴,没有铺张浪费,人情礼往唯此而已。我们那一带,吃席没有酒,小时候没见过唱酒的场面。
  人民公社成立后,全国兴起扎灶,在食堂吃饭。家里的粮食全部没收,大家都一起吃饭,一起下地干活。一开始,几家凑一起吃小食堂。那时我上小学,有吃饭的地方,母亲被派到河西修建七一渠。后来小食堂变成大食堂,几百人在一起吃喝。记得改善过一次伙食,吃了一顿饺子:一个老者左手揪一块剂子,右手大拇指摁一个圪窝,往里闹点馅儿,双手一挤,皮厚馅少,什么味道没有记忆。
  有天家里有事,要我到20里地外的姐姐家走一趟。到了姐姐家村里,姐姐下地回来,到食堂领了自己的一份和好的面,沿路摘了一把西瓜米,回家做成包子,招待了我,这件事一辈子记忆忧新。
  食堂越办越不好,供应的红薯片做的红薯面卷子,黑红黑红的,筋拽拽的,难吃死了。后来更难吃的是淀粉——用玉米皮、玉米芯、花圪桃(摘去棉花的外壳)磨的淀粉,难已下咽。再后来,食堂难以为继,解散了。
  生产队时期,出差还有补助哩。这里的出差,大概专指往城里粮站缴公粮,给两毛钱,可以在城里食堂吃一碗汤面,那碗面可比家里“寡水的”好吃多了。
  60年,我上了初中,那时考上初中转临时户口。在学校食堂吃大灶,记得常吃大锅干面 —— 一口大锅里盛面和菜,用大铁锹上下翻搅,吃着不错。食堂里的馍好吃,一星期剩下的还往家里带。我那时年龄小,不觉饿,但其他同学都是十二、三的半大小子,常肚子饿,有个同学常找白菜根吃。星期天男同学在家狠吃狠喝,到校的晚上常闹肚子,我们班主任说就是星期天在家“大报仇”造成的。
  63年上高中,在食堂吃的最多的是“和子饭”,男同学的碗是洗脸盆,刚吃完就到窗口下等着添剩饭。记得高中最好吃的是菜蠎,也就是大菜包子。
  80年在大学食堂吃饭仍是定量,那狗瘠梁窩头倒不难吃。遇着一顿红面“高粮面”大家都抢着吃。太谷火车站有7分钱一碗的白皮面,饿得不行了就去吃一碗充饥打尖。
  我的外甥在苏堡上高中,背着家里蒸的窝头,整整吃了几年,有时连点咸菜也没有。有次窝头让人偷吃了,饿得竟晕了过去。
  那时缺衣少食,孩子都长不大,如今丰衣足食,孩子大都人高马大,减肥者大有人在。自古言道:天下坐官为的吃穿,衣食足而知荣辱,仓廪实而知礼节。衣食这基本问题解决了,更深层次的向往人们才能去追求啊!
  啰嗦了这么多,也不是说那个时代孬,那个时代好,这是历史发展社会进步的必然。
  现在比过去好,将来比现在好,未来则更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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